第六十五章 空间是什么（2/2）

但由于此次行动预料不足策划不周，险些给宗门造成极大威胁，故此郭宗主震怒，夺其长老之职并禁闭三十年，南况犯失察之罪亦处夺职并禁闭三十。

崔珉处置果断，给予褒奖，但其被果实毒伤至今未醒，宗主特准将其移入甘露泉，由丹器阁全力施救。

甘露泉乃是丹器阁所属九十九处仙灵洞府之一，乃是极利锻体、养神之处，可谓洞天福地。

其他执事、导师、弟子等等同去在场之人并那五人五妖兽，皆在那十一阶妖兽的神识攻击下识海受到重创，虽然经全力施救但却最终无果，全部死亡。

同时严查与矿脉原有人员密切交往人员、并在此处矿脉工作过的所有人，凡有疑点者亦全部处死，没有疑点者也全部调至其它隐秘矿脉，不得与外人接触。

郭宗主又对主管飞龙堂、瑞仙阁、丹器阁的三名紫衣长老严词训诫，一时全宗高层震动，由于此事若是外传将对玄剑宗声誉造成极坏影响。

如此丑闻也必将成为其他各势笑柄，故此郭宗主严令任何人不得外传，亦不可谈论此事，违令者一律处死，着瑞仙阁将那处矿脉所有记录典籍尽皆销毁，不得留下一字片纸。

听闻任长老之言，苏野不禁一阵恐怖感袭来，但面色却极力保持平静，任长老在讲述之时，也以神识暗中观察，苏野的一点一滴丝毫变化，都被任长老一丝不漏的探知。

苏野便道“禀告任长老，幸而周长老、崔导师等众人奋勇，将此妖兽全数剿灭，实为宗门大幸”。

任长老闻言立时识海中安然一些，暗道“看来此弟子对此确信不疑，观其神色也是自然反应，并未有做作诈伪之状”。

想到此处便黯然道“如你所言宗门此次实为大幸，但损失巨大，众多执事、导师、弟子死事，哀哉！”。

不待苏野接言便又道“魏长老此时仍未到来，想来必有公务，你且安心调养”。

说罢便转身而去，甚至没有询问苏野有何需求。

苏野隐隐感到在魏长老未来之前，除了和任长老说句场面上的话，自己不能与任何人有一言一语的交流。

只是苏野不知道，原来魏长老是与任长老同至，任长老与苏野谈话之时，魏长老也在外关注着其一举一动。

此时在丹器阁一处密室，两人正在交谈，正是魏长老与任长老，魏长老来回踱步，任长老在侧亦是沉思。

原来周长老、南况已将全部过程一一讲述，且二人讲述契合并无差异，苏野之事只在周长老离去后，令苏野破解玄阵之后的三刻钟，并未在擒拿妖兽现场，虽然崔珉尚未醒转，但情况已经明了。

魏长老将近期苏野的状况和反应反复思虑后，良久方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慎重”，说罢便带领任长老来到苏野房间。

魏长老道“苏野，此时你已恢复，据周长老、南况等人所讲，在上次行动中出力颇多，感知敏锐思虑周密，小小年纪颇为难得。

为宗门立有功劳，本长老将向宗门为你请功，今后仍需再接再厉，也要谦虚谨慎不可自满，须知满招损谦受益，此乃做人之根本，也是修元证道之根本，不可轻视”。

苏野闻言面色虽然平静，但意志却产生了大幅波动。

此话若是飞龙堂长老说出，则为飞龙堂日常任务正常奖励，飞龙堂也只会将立有功劳人员一并书列具表向紫衣长老禀明，由紫衣长老批准即可褒奖。

但此时却是由紫衣长老亲自向宗主为其请功，此举非同小可。

苏野忙躬身行礼道“弟子不敢请功，弟子身为宗门弟子，受宗门之恩，为宗门做事理所当然，正是弟子职责份内之内之事，岂敢再领功劳，今长老亲来，弟子无比惶恐，何德何能劳动长老亲自驾临”。

原来平常弟子能见到长老便已是不易，见到紫衣长老那更是不可能之事，有的弟子数年数十年都未能见到一次如此级别的宗门高层。

但自来到宗门，除了选拔玄灵秘境弟子那次在台上远远见到一位，就是从秘境中出来有紫衣长老询问，这是第二次正式见到紫衣长老，可见这两件事对宗门来说都极为重要。

这段时间的经历、任长老告知的信息、任长老的种种表现、魏长老亲至、魏长老亲自请功等等诸多迹象，苏野判断宗门必是不欲任何人知道此事或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其一。

其二是宗门已经告知那十一阶妖兽已经死亡，这点绝不可表现出任何质疑和疑惑，否则将面临不可知后果。

其三是即便自己表现出确信那妖兽已死且绝不会对任何人谈论那次行动，但宗门是否对自己放心，是否将自己也禁闭三十年或者将自己安排到隐秘矿脉终生不得出来。

紫衣长老亲自出动，来与自己这样一个修为低微极为平常的小弟子亲自谈话，原因也无非两个，一是了解那次行动的详细情况，二是根据此情况决定对自己如何处置或者安置，做出综合评判。

所以这次谈话将直接决定自己的未来甚至生命安全，苏野以最强的意志力极力地使自己保持着平静、保持着识海平静、保持着心跳节律平稳，面色自然平静毫无波澜，就如同平日见到长老、执事、导师等人时的情景，呼吸也如平日一般的节奏，双手自然而然的放在身躯两侧。

极力想着那些风和日丽鲜花盛开的原野、想着那些挺拔苍健的大树、想着那如镜般的湖水、想着山涧清澈的溪水、想着母亲那宠溺的笑容和声音、想着爷爷和父亲爽朗的笑声。

魏长老停了数息接着道“你能以宗门为重，不居功不骄不躁，性情沉稳处事周全，认知思维端方，这对你将来极有益处，这也是悟道的正统，做好自己尤为重要”。

苏野听罢安定了许多，但仍不敢真正的完全确信，魏长老此言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魏长老所言皆为苏野真实的性情。

但这同时也是平常的场面话，未谈及对自己如何褒奖、处置等等实质内容，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紫衣长老这可是经历过无数岁月、处置过无数事务、具有远超常人的智慧、亿万人中脱颖而出精英中的精英。

尤其是最后一句“做好自己尤为重要”这句，应当做何解释，在此时尚不明了。

这是句人尽皆知的废话，却被魏长老在此时说出，显得极为不平常，定是另有所指。

正思虑间魏长老接着道“不必疑虑，宗门爱惜人才，也必将倾力培养不使其埋没，这固然不可少，但个人之意志和努力更为重要，此乃是本末之关系”。

说罢看向苏野，停住不语。

苏野判断此时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将会对自己的今后和未来极为重要。

当即便抬头也看向魏长老，眼神清澈镇定面色如常道“回长老话，弟子本是乡村小子，以下等天资得入宗门，实乃宗门之大恩弟子之大幸，弟子时刻铭记不敢忘怀。

入得宗门，长老、执事、导师等待弟子平和、亲切、关怀备至，弟子如在家中一般，弟子也视宗门为家，深为宗门浩然磅礴之正道所感，亦以宗门弟子身份为自豪。

弟子深信宗门必将更加强盛光大，傲立于世间，为宗门的光大而尽微末力量，同时弟子也将得到成长锻炼，这便是弟子之目标，实现此目标，必得坚守信念百折不挠无所畏惧”。

苏野此话说得颇为得体，表明真意是必须的，其中也以废话回应了魏长老的废话。

其中“本末之关系”五字尤有万斤之重。

“本”乃指宗门，其他人其它事皆为“末”，苏野岂能不知。

魏长老所关心的两件事，苏野都做到了一一回应，也表明了其听懂了魏长老的言中之意并有回应，回应的内容也皆真实正常。

魏长老听罢神色如常，听了苏野的话疑虑消减了一些，虽然回复的并不出奇意外，亦没有僭越之言，与历届精英弟子相比较还算勉强可以。

但却对苏野有了新的认识和了解，此弟子虽然天资下等但却有些智慧，近来的经历也似有气运加身。

魏长老便接着道“所论如此也就罢了，本长老此来，你可将上次行动从头一一逐细讲来，不可有疏漏，本长老连日也有些劳累，且也借此散淡一下”。

苏野闻言便知魏长老欲不限时间详细了解全部过程，便施礼道“弟子接到周长老通知便立即赶到飞龙堂。。。”。

苏野花了两个时辰之久，将行动的全部过程包括期间自己的判断和选择等等细细讲述，无论巨细，魏长老、任长老并无发问打断等情形。

听得苏野讲完。魏长老又对苏野道“可有看法建议？”。

苏野知道这是魏长老顾虑其有未说到的地方，也是想再了解更多情况，因为看法和建议必然涉及到行动中的诸多关键之处的有感而发，属经验之谈。

另外也可了解具体事务处理之人员，在面临事件发生时的境况，以便对苏野所说的再次确认，同时也对苏野的能力深入了解一下。

两位长老离开，苏野无事，便将空间相关的种种在记忆中搜索、梳理，这个过程颇为耗费时间，但时间对于此时的苏野来说却不是问题。

左右无事，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任由自己展开思维，许久之后，方才来到案几前坐下，取出一个玄阵，看着手指上的储物戒指，定定地出神。

反复思维后，从纷繁复杂的认知和记忆中、从万事万物的种种现象里，终于找到了可以着手之处。

“就从此处入手展开，才是正道，其它思路皆为旁枝末节、溪流小路”，苏野确定了思路。

这个入手点就是意志。

意志是唯一属于自己的，其它一切都不属于自己所固有。

意志可以瞬间到达任何空间、瞬间到达无限远、无限精微和无限宏大之处，总结一句话就是意志可以瞬间穿透和到达、停留于任何空间，

也就是说，意志这种物质的等级极有可能是超越空间这个存在的等级。

而意志必然是物质，其存在并影响到其存在范围内的一切，因为万物都是互相作用的。

那么意志必然能够影响空间。

“对，就是这样”，苏野暗道。

至此，仅仅极短的时间，苏野就得出了一个最为核心、最为本质、最为重要、最为基础的一个推断和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