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攻杀（1/2）

翌日清晨。

因昨日惊惧荡骨咩叱会杀鸡儆猴，几名蕃人首领纵使不舍，也在对方一声号令之下，快速集结部队，组成了一支近千人的前驱。

凛冬时分，寒风凛冽，一众蕃人冒着严寒，整齐的组成了队伍，并且迅速朝山道而去。

行走在山道，蕃人们能够看清那些之前队伍的残肢，这些血肉散落在地面上，滚木被搬运开来，但没有多少人会在乎尸体。这些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些身首异处，有些直接被滚木碾碎成肉泥，只不过因天气森寒，此刻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一路穿过尸体，蕃人们的情绪，不由自主受到了一些影响，这些死亡的同胞里面，大多都是从他们部族中挑选出来的。为首的蕃人将领，望着这一幕，不由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日，就算活过今日，明日呢？就算他此时是一支近千人部队的首领，也只不过是被推出来填沟壑的杂草而已。

毫无疑问，他有些厌战了，这一场战斗持续了太久，整整数月，敌人还未拿下。不过，心中如此想着，他还是得按照荡骨咩叱的命令，前去攻袭敌人。

迈过昨日的战场，一干蕃人纷纷朝山隘而去。

站在下方的荡骨咩叱，望着部队前行，眼里闪过冷酷的神色，他并不觉得这支近千人的队伍，就能攻下敌人，斩首刘然的头颅。但总归能消耗敌人的力量，尤其是知晓刘然等人口粮不足，身为宿将的他，知道一定要穷追猛打，才能彻底打散敌人。虽是如此，昨日的战斗，还是令他感到一丝震惊，对于刘然，他并不太清楚。

甚至在此之前，他都没听过这名敌人的名号，然而一路厮杀过来，对方的能力让他彻底的感受到了强悍。在二十余年的厮杀中，他也见到不少天资聪颖的人，尤其是在前些年，党项大军攻打银川城时，遇见了一名青年的骁士，名为韩世忠。那名悍勇的青年，凭借过人的武力，凝聚了宋人，并且给党项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想到这里，荡骨咩叱露出一丝可笑的念头，若是能够换一换，他宁愿去对战那名号称骁勇过人的韩世忠，也不想和这名同样年轻的刘然厮杀。只因骁勇归骁勇，他最不怕敌人以雄武著称，因为这等人胆大包天，肯定会沉不住气，自认为武勇过人，而后露出破绽，最终力困而死。但眼前的刘然，太过于精于算计，换做以往的敌人，困毙于粮草，早就束手待毙了。

此人则不同，依靠巧妙的地形，处处给他们带来了困难，尤其是在人数稀少的时，能够在蕃人善识的湟州边境，打出堪称漂亮的战术，一路逃窜，一路吞并蕃人部族，化为自己的力量。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刘然不凶暴，甚至还会在口粮短缺的情况，也不会杀戮被俘虏的蕃人。之前那一支数百人的溃兵，就是如此。

这一点，非常可怕，若是敌人会杀俘，这根本无需害怕，湟州这么多年，依旧未曾平定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宋军屠杀太重，这才会激起蕃人生户的奋力反抗么。但刘然却不会杀俘，荡骨咩叱身为一名宿将，平日作风粗狂，却不代表他是没脑子的人。相反在那粗枝大叶的长相之下，他有一颗巧妙细腻的人，不然也不会戎马二十来年，还能够活着，深受察哥信任，能够带领一支百人的甲士。

“这样的人，一定要扼杀在此！”荡骨咩叱望着进入深山的队伍，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知晓拖得越久越危险。但如果不能将此人击杀，他日定会给大夏带来无穷的后患。

“军主！”在荡骨咩叱身边的甲士，听到了他的话，一把举起长枪。

荡骨咩叱看了一眼甲士，这些身着精甲的党项人，才是他赖以生存的保障。有着这样一支百人队伍，纵使敌人有数千人，也能够将其杀穿，而眼前的甲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虽年轻，仅只有二十七岁，却跟随他参战了数次厮杀，更是在一次战役中，一日斩杀了二十多名宋人甲士，可谓是异常的勇猛。

荡骨咩叱点了点头道：“你且等着，待前军消耗敌人的力量后，便由你去击杀刘然，今日一定要将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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